巨熊与蜗牛

The End Of Innocence(EALD外一篇)14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带着一瓶毒品过了海关,忒修斯。”帕西瓦尔不可置信的说。“你知道这违反了多少条法律吗?”

“它和吐真剂一样,只是审讯用的必需品,我打申请了。”忒修斯把一卷羊皮纸交给他。“只要你签个字就行。”

纽特没法解释自己拿到药水的渠道,忒修斯只好不情不愿的认下了罪名。好在他从小就开始为纽特打掩护,背起锅来表情自然,丝毫不露破绽。

帕西瓦尔买帐了,他瞪了忒修斯一眼,一把抓过羊皮纸来。

“你该在入境前就提交的。”他咬牙切齿。“如果你再——”

“不会的,我保证。”忒修斯赶紧说,“仅此一次。”

帕西瓦尔把那张纸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拿起羽毛笔潦草的签了名。

“下次再有这种先斩后奏的事,你就别想入境了。”他恐吓忒修斯。“偷渡高浓度毒品,还成功了——我真该把你和那些瘾君子一起关两天。”

“把毒贩和买家关在一起恐怕不是个好主意。”忒修斯开玩笑的说。

帕西瓦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立刻闭嘴了。

“一会自己去边检交罚款。五百卓锅。”帕西瓦尔敲敲桌子。“因为你非法携带违禁物品入境。”

“我会去的。”忒修斯叹口气。

五百卓锅不是小数目。纽特在忒修斯身边不安的蠕动了一下,帕西瓦尔注意到了,黑眼睛看过来。

“脚还水肿吗?”他温和的问,态度与刚才天渊之别。他挥手召来一只扶手椅在纽特身后。“你站太久了,也许坐下会比较好。”

“我也很好,谢谢你的关心。老友。”忒修斯平板的说。

帕西瓦尔没理他。

“审讯完格林德沃后我要和你好好谈谈法律常识。斯卡曼德傲罗。”

他们已经和帕西瓦尔说明了过程,并且成功混合了迷梦药水和吐真剂。但有了一个新的难题:他们不知道什么样的梦能让格林德沃说真话。

“也许他的梦里全都是更伟大的利益。”帕西瓦尔嘲讽的说。“关于怎么建立一个只有万分之一的人受惠的新世界。”

“那是不可能问出想要的信息的。”忒修斯说。“那必须是一个安全,放松的梦,在那里他可以无所顾忌的畅所欲言。”

“格林德沃的天堂。”帕西瓦尔长叹一口气,“我真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

“我知道。”纽特突然说。两个傲罗一起看向他。

“我可以告诉你们。”纽特平静的说。“但审讯格林德沃的时候我要在场。”

“不行。”帕西瓦尔一口拒绝。“这事没得商量。”

“我怀疑格林德沃的药剂里除了龙血以外,还有别的神奇动物原料参与其中。”纽特说。“而且为了充分了解他的药理,你们需要一个有很强的魔药学和动物学知识的人在场。”

“我读了你所有的书稿。而且我恰巧对魔药略知一二。”帕西瓦尔眉毛都不抬,“需要给你看我的注册治疗师证吗?”

“你不该见格林德沃,纽特。”忒修斯也帮腔。“你在想什么呢?”

“我有一个问题需要问他。”纽特只好说。“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那个问题是什么?我们可以帮你问。”

“只能是我。”纽特坚持道。“我要亲耳听见答案。”

“我们不会让平民参与审讯的。”帕西瓦尔严肃的说。“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我能让格林德沃开口。”

“格林德沃总会开口的。”忒修斯说,“只是时间问题。别任性,纽特。”

“但你没有时间了,不是吗?”纽特低声说。

忒修斯还没反应过来,纽特就用魔杖对准了他。“原形立现!”

帕西瓦尔惊得后退一步。忒修斯的伪装褪去了,底下仍是同一个人,但他不再是干净整洁、精神抖擞的样子了。他的脸色青灰,眼窝深陷,棕发有些凌乱,似乎主人过于疲倦,已经无暇注意它们是否整齐了。

“你多久没睡了?”帕西瓦尔低声问,看着忒修斯眼里的层层血丝。

忒修斯没回答,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纽特。”他疲惫的说,声音有些哑。“我真后悔替你顶锅。”

纽特倔强的看回去。

“你早该告诉我们。”他强硬的说。“你不能总是装作自己一切都好。”

“诅咒在消耗你。”帕西瓦尔抽出魔杖扫过忒修斯全身上下。“你的状态很糟糕,而且严重缺乏睡眠。”

“你为什么不睡觉,忒修斯?”

“我不能睡。”忒修斯低声说。“我总在不断的梦到谋杀你,方式越来越具体。有一天我梦见我打开你的公寓大门,把你掐死在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你的公寓门口!那诅咒在驱使我,帕西。”

他给他们看他的魔杖,手柄拿了下来,中间是空的,没有装杖芯。

“我不能冒这个险。”他看起来绝望已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格林德沃必须开口。”帕西瓦尔说,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而且要快。”

“带我去见格林德沃。”纽特说,声音很冷静。“我能让他开口。”

忒修斯苦笑一声:“纽特,你是在拿我谈条件吗?”

“我关心你,忒修斯。”纽特咬着牙说。“我当然关心你。但我有必须见他的理由。”

“走吧。”帕西瓦尔打断他,他深深看了纽特一眼,眼里有明显的失望和不解。纽特偏过头去。

“我们去监狱。”

他们打开牢门时格林德沃几乎是惊喜的。

“小斯卡曼德先生,真是娇客啊。”他笑嘻嘻的说。

他话音未落帕西瓦尔的昏迷咒就到了,一道红光直击他的胸口,把他打得连椅子一起向后仰去。椅子晃回来时他的头耷拉在胸前,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帕西瓦尔挥挥魔杖撤去了半圆的遮罩,忒修斯上前扳开格林德沃的嘴,把淡紫色的药剂倒在他的舌头上。药效是立竿见影的,格林德沃仍然闭着眼睛,但直起了身子,表情像一个梦游的人。

纽特上前一步,一只聆贝出现在他手中,他用魔杖敲了一下,那雪白的贝壳就一张一合地说起话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你在戈德里克山谷。”那温文的声音缓缓的说,也许是帕西瓦尔的错觉,那声音有些颤抖。“那是1899年的夏天,你刚从谷仓出来。”

聆贝合上了。格林德沃抬起头来,仍然闭着眼睛,露出了一个温柔得让他们毛骨悚然的微笑来。

那是属于少年人的笑,既纯净又桀骜,眼角眉梢都是骄傲的青春。

纽特退回来。

“你们先问吧。”他轻声说。“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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