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熊与蜗牛

Every Day A Little Death(09)

纽特·斯卡曼德在魔杖管理登记处遇到了大麻烦。他没法证明自己是自己。

“你可以问我箱子里有哪些神奇动物。”他好心的提议,“或者魔杖的具体细节。”

“我不认识什么神奇动植物。”那人警惕的说,紧紧抓着纽特的皮箱。“而且你可能是个精通神奇动物的黑巫师。”

“黑巫师扮成我并没有什么好处。”纽特生硬的说。他的皮肤上还残留着现形咒的微微刺痛,箱子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他有些不耐烦了。

“请把箱子给我。”他请求道。“我需要知道它们好不好。”

那人仍然是一副怀疑的表情。他把一个脏兮兮的水桶悬在空中:“那你来过一下现形液吧。”

“我不认为这有必要。帕特里克。”有人在他身后说。“我担保他的确是纽特·斯卡曼德。”

纽特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但他不肯回头。

“请把箱子还给我。”他小声说,“还有魔杖。”

拿到这两样东西后他敷衍的道了个谢,转身就走,穿过一排堆满纸张的办公桌,桌子上雪白的纸鸢翔集,一落下来就把自己打开成一份份的报告。

这样简单的办公魔法,却可以在需要的时候飞得那么远……

他多看了两眼,帕西瓦尔就赶了上来。

“纽特!”他低声叫他,“等一下!”

他不能再装没看见了:“日安,格雷夫斯先生。”

“你有没有时间……”

“没有。”纽特迅速回答,握紧了那只不断蠕动的箱子,几天没见他了,孩子们都有点激动。“我今天还有点忙,就先不打扰了。”

他快到门口的时候,那扇门啪地关上了。

他回过头去,正好对上帕西瓦尔。

他走近了,一盏电灯光正好照亮了他的脸。他已经完全不像纽特印象里那个憔悴疲惫的囚犯了,他刮了胡子,腰背挺直,穿着完整的三件套,打着与外套同色的领带,一双黑蝎领针掐出挺括的衣领。这男人衣冠楚楚的样子好看得惊人,简直眼角眉梢都在发光。

过了好一会纽特才发现自己在盯着他看。帕西瓦尔任他看,甚至还很配合的走到灯下让他看得更清楚。他嘴角带笑,洋洋得意的混蛋。

“我等了你两天。”他低声说,漆黑的眼睛深深看着纽特。“以为你忘记了。”

忘记了什么他没有说,但纽特还是像被烫了似的缩了一下,偏过头去躲他的目光。“我只是来拿我的箱子。”他急急地说,“马上就离开。”

他想开门,但那门把手就是不放他走。开锁咒也毫无效果,他想放皮克特出来撬锁,但他显然是一种不应该当着美国官员的面放出来的违禁生物。

“开门。”他带着点脾气说,又扯了一下那个门把。“我还有事情要做。”

那个扣过他箱子的审查员抬起头来,非常感兴趣的看着他们。纽特握着那只门把还想再拽一下,又被他看得束手束脚起来。

帕西瓦尔回头看了一眼,那审查员立刻埋头进文件堆里,一副忙于公务的样子。

“我恐怕不能放你走,斯卡曼德先生。”帕西瓦尔严肃的说,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怀疑你的箱子里有一只以上未报关的毒角兽。”

他探身将纽特的手和门把一起握住,转了一下,那扇门打开了。

“请跟我来。”

上一次被这张脸带走,他在五分钟之内被判了死刑。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他僵硬的提着箱子跟在帕西瓦尔后面,看他摇荡的大衣角和流畅的腰部线条。

他要是再没收我的箱子,我就给他念恶咒。纽特想。意外的发现他们并没有往地下的审讯室走,反而一路向上,到了一条没见过的灰色走廊里。帕西瓦尔推开某一扇铁门,把他让进去,在身后关上了门。

这是一间极其空旷的办公室,地板是铁灰色的,墙边环绕的铁柜子一直接到天花板,屋子正中是一张简洁的黑色办公桌,上面放着一排金装的法典,已经翻得有些旧了。一盏灰色的台灯在另一头,灯下有一瓶墨水,一支羽毛笔斜插在里面。

除此之外,桌上并没有任何个人物品。

这屋子简直朴素到了简陋的地步,纽特原来以为忒修斯的办公室已经足够简洁了,但和这间办公室比起来,忒修斯摆着各种小玩意的办公桌简直是个温馨的小家。

“这是……咳,我的办公室。”帕西瓦尔在他身后说,他感觉到了纽特的惊讶,苦笑了一下。“没什么人气,是不是?”

他让纽特坐在一把皮质的扶手椅上,自己也在桌后的一把看起来很不舒服的硬木椅子上坐下。然后从空气中变了一杯热茶推给纽特。

“茶水间召来的。”他有点拘谨的解释,“应该是奎妮刚泡的。”

纽特把箱子放在腿边,接过茶喝了一口,水温正好。

不知为什么,他在安全部这间铁灰色的房间里不那么紧张了。他看着帕西瓦尔在墨水瓶里蘸了蘸羽毛笔,低头写起什么东西来。

“除了研究法典,我在工作之外就没什么别的爱好了。”他一边写一边说。“不过我偶尔会去俱乐部打两把牌。”

“我信奉法律的作用,也认为律法应当一丝不苟的得到执行。为了这一点和很多人起过冲突……没什么朋友。”

他写完了一页,翻开下一页:“所以格林德沃顶替了我几个月,都没人发觉。”

这段自我介绍并不算长,但纽特有些模模糊糊的明白了,又不能明确的指出究竟是什么,只好端着杯子喝茶。帕西瓦尔抬头看他被茶水沾湿的嘴唇,笑了一下。

“忒修斯问我会不会怀念被囚禁的生活。答案是不会。永远不会。在那间囚室里的每一分钟我都不想回忆。没完没了的钻心咒,随心所欲的殴打,勉强维生的食物……每隔几天就会出现的格林德沃。”

他重新低下头去,羽毛笔刷刷划过纸页。

“但的确有一段时光……我十分希望它能在别处发生。在伦敦、纽约、任何地方都可以,只要不是格林德沃的牢房里。”

“那一定会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哪怕临终前想起都会微笑。”他把羽毛笔插回墨水瓶里,开始把那份写好的文件仔细的折起来。

“纽特,我为了求生对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造成了一个你并不想要的后果。如果你因此恨我,我完全理解。”

“但我以灵魂起誓,我没有哪怕一分一秒想过要伤害你。”他把折好的文件装进纸袋,绕线封紧。

“至于我说的那些话……我真的很抱歉。我那时想,如果你能安全的活下去,怎么恨我都无所谓。”

“我不恨你。”纽特低声说。“我只是很生气。你竟然想用死亡来解决问题,独自一人。”

他知道帕西瓦尔说那些话的时候并不真心,没人能在如此冷漠无情的时候仍有一双眷恋的眼睛。

但他仍然很生气,气得还想再幼稚的多无视他几天。他几次提笔要写回信又放下,让他的猫头鹰不耐烦地等在雅各布的烤箱上咂嘴,直到她开始糟蹋一只锅子他才把她放回去,但看她两腿空空的消失,他又有点后悔。

“你不能替我做这种决定。”他对帕西瓦尔说。“谁也不能。”

帕西瓦尔苦笑一声。“我真希望能对你说‘以后不会了’,但是没有以后了,是不是?”

他把文件袋递给纽特,他茫然的接在手里。

“这是你箱子里所有违禁动物的批文,你作为‘受训的专业人士’可以在美国合法合规的饲养它们。”

他控制不住似的伸手去摸纽特的脸,手心滚烫:“别让它们跑出来了,好吗?不然你又要见到我了。”

他想收回手时,被纽特敏捷的一把抓住。

“别走。”他喃喃说,气急败坏的把帕西瓦尔往前拖,越过办公桌去吻他。“你还想去哪?”

帕西瓦尔笼住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身体渐渐后撤,引导他爬上桌面来。他的腿带塌了那一排法典,厚重的书本散落一地。帕西瓦尔没有去管,他让纽特坐在他的办公桌边,手指划过他的胸膛。手过之处扣子依次松开扣眼,马甲和衬衫一层层自动打开,把他暴露出来。

他的衣领敞开时,脖子上的项圈红得刺眼。帕西瓦尔有点诧异:“为什么不把那个拿掉?”

“我们发现它和某些器官是相连的。”他有点尴尬:“如果要拿掉可能会对……造成损害。”

“邓布利多检查过了,这个环除了监控状况外并没有其他作用。”他又找补一句。

帕西瓦尔像是第一次见他似的盯着他看。他突然卡壳了:“杀死胎儿是重罪,而且……”

如果不是皮克特用力捅了帕西瓦尔一下,他可能会被勒死在这个拥抱里的。





ps:部长没完全说实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看看你能找出几处谎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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