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熊与蜗牛

Faithful To The Graves(T/N前提下的G/N)(05)

哥哥挂了x3


不能接受的千万别进来x3



再加一次警告,本章死亡描写可能造成不适,请慎入!慎入!慎入!


斯卡兰德湾高耸的石灰质悬崖像一把利刃,突出陆地直插入海。浪涛拍在上面就破碎成雪白的泡沫。大雪落在海里,却像是在往天空倒飞。

帕西瓦尔在海崖的尽头找到了纽特。漆黑的大海凶险地起伏,夜空中层云低垂,纽特就站在大海和夜空里,是一个突兀的渺小人形。

他脚下只有一条窄窄的石崖,但他看上去并不在意。海风强劲,吹得雪片都拉成笔直的斜线。而他在原地纹丝不动,只有外套在雪风中狂舞。

“纽特。”他走上前去,纽特举起一只手制止他。

“这里站不下两个人。”他平静的说,声音被咆哮的风送到帕西瓦尔耳边。“很危险。”

帕西瓦尔气得要笑,“你还好意思教训我?”

“你进了我的卧室。”纽特明白得很快,“我以为我锁门了。”

帕西瓦尔一点也不羞愧:“那锁太难撬了,幸亏你的门把手比较讲道理。”

“那是忒修斯挑的。”纽特说,看着帕西瓦尔越走越近。“照着商品名录挑了半天才决定,一寄来就给它施了半小时的咒。我一直都没完全搞清楚他到底对那可怜的狮子都做了些什么。”

“那不是真狮子,只是个门把手。”帕西瓦尔说,“你对它投注的爱完全可以放到更有价值的东西上去。”

简直荒唐透顶。怒涛咆哮,风雪逼人,而他们两人站在悬崖边上,讨论一只门把手。

“忒修斯就是在这里掉下去的。”纽特毫无预兆的说。

“被从背后刺了一刀,然后坠下大海。他被打捞上来的时候肺里有水,说明落海时还是活着的。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溺水先造成了他的死亡,应当是两者兼而有之。”

他说得很平淡,像一个例行公事的验尸官。触摸一个陌生人的尸体,给出自己的观察和判断,然后拉上被单盖过死者的脸。

帕西瓦尔一边耐心地听着他说话,一边慢慢往前挪。他一只手插在衣服里握着魔杖,无论纽特要做什么他都能迅速控制住他,把他拖到安全的地方去。

“不要再靠近了。”纽特说,“薇薇安(1)诅咒了这片海。没有魔法能够抵达水波所及的地方。你在这不安全。”

荧光闪烁果真没有成功,他的魔杖沉默了,像一根死木头那样拒绝回应他。

纽特的表情奇异,像是站在很遥远的地方说话,他并不在乎对方是否听到,只是像完成使命般把要说的话说完。

“我从出生就认识他了,根本不知道没有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说,“和他在一起就像左手握住右手,并没有什么可为难的。”

“从战场上回来后,他就对‘家’这个概念十分执拗,我一直不能理解他这一点。来家里吃饭,纽特。他总是这么说,好像整个伦敦都没有一家可以吃饭的餐馆似的。”

“他买下宅子的时候还不到三十五岁,买下这么大一块地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但他很是开心。我们那时还没有那么复杂的关系,但他已经把我的名字写在了房屋的契约里。”

“就算确定了关系,我们也没有什么时间相聚。主要是我,我满世界旅行,在伦敦躲避他的出现,生怕被问什么时候回家。用他的话说,我不是一个恋家的人。”他扯动嘴角笑了一下,“他也并没有多少时间回来享受生活,魔法部的事情是处理不完的。在那次是否参战的会议里,他和部长意见相左,当场被撤了职。”

“正好我结束了在太平洋群岛的旅行,要回来写新书。头一次长居在了这座房子里。而他赋闲在家,立刻活得像个七十岁的老头。早上在花园里折腾花儿和他的果园,缠着我消磨掉一个又一个下午,我不想做他就丧气的去河边钓鲑鱼。”

“到了晚上,以前的那个忒修斯就出现了。他的同事们有时在壁炉里鬼鬼祟祟地探一个头出来,留下一些只言片语的信息。他也给出简短的回应,偶尔客厅里会有集会,由他牵头的各国巫师们聚在一起,交换各自的情报,决心要在这场战争里抗争到底。”

“他们的行动当然引起了注意,集会上的人越来越少,有些传话说不能再来了,有的人失去踪迹,再出现就是报纸上的一张讣告。”

“死亡的阴影逼近了,只是我们不知道。那天他收到了期待很久的信,是卡罗送来的,他卧底在格林德沃的队伍里,带来了重要的情报。”

“接下来的故事就很俗套了,你一定能猜到。卡罗将忠诚献给了格林德沃,而当忒修斯来到这个无天无地的地方时,有人手持利刃等着他。”

“我有一个老师说过,他总是能看到别人最好的一面。总是相信人的灵魂里都有值得信赖的东西,都有对光明的渴望。”纽特摇摇头,“我猜这并不是一项好品质。”

他仍然带着那种遥远的表情,好像每个字都与己无关。

“傲罗们抓到卡罗的时候通知了我。”他说,“他们把被打得不成形的卡罗和我放在一间屋子里,你做的任何事都只会留在这四面墙内,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忒修斯的同事们向我保证。”

“我什么也没做。我看着那一摊烂泥似的东西,觉得疲倦极了。为什么?我问,他信任过你。”

“他只是哼哼唧唧的哭,求饶。互相矛盾的理由一个接着一个,他的一儿一女在格林德沃手里;他中了夺魂咒;他被宣传口号骗了……我用了点手段他才说出真话来,简单得不可置信:格林德沃给的钱更多。”

“这就是我的哥哥,我的情人的死亡。他所奋斗,所坚信的一切人类应有的美好和善良,都被这个贪财的背叛者划上了终止符。”

纽特转过来看着他,背后是漆黑动荡的大海,呼啸的风雪照着他茫然的眼睛。

“他们怎么能说野兽危险,在他们的腔子里装着那样一颗恶毒的灵魂的时候?”

帕西瓦尔无话可说,言语已经到了尽头,他剩下的只有一颗心。

他跨前一步,紧紧揽住纽特的腰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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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就掉下去了(不是


薇薇安:谋害梅林的湖中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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