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熊与蜗牛

Faithful To The Graves(T/N前提下的G/N)(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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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特和他分享了晚餐,并且熟练的掰了一块土豆,教他蘸那种烂鱼酱。

“莓莓没来之前,我晚餐经常吃这个。”他还挺怀念,“忒修斯就不行,他恨死水煮土豆了。”

“大斯卡曼德主人拥有对生活真正的品味。”莓莓唱歌似的说。 她一眼也不看帕西瓦尔,好像他是一种特别致命的传染病。

“莓莓比起我更喜欢忒修斯。”纽特对他说,他正用最后一块土豆把盘子里剩的鱼糊刮干净。“大概因为她特别喜欢忒修斯的橘子酱。”

“那是斯卡曼德家祖传的橘子酱配方。”莓莓严肃地反驳,“小斯卡曼德先生也该喜欢。”

“果园里那棵树一年就结那么多橘子,有你们消耗就够了。”纽特笑了笑,“今年给隔壁太太送了吗?我有点记不清了。”

“已经送过了,还附了卡片,和过去十年一样,小斯卡曼德主人。”

“那就好。”纽特淡淡的说,开始吃一份蛋奶酥。

他确然是这栋屋子的主人,帕西瓦尔感觉到了。早上起来在书房处理信件,下午在起居室里接待客人,晚上在火炉边读书,向仆人询问果园收成,偶尔操心邻里交往之类的小事。他的魔力与意志在四壁延伸,这宅子的每个角落都为他服务,每扇门都为他打开。

忒修斯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把自己屋子的主导权都交给弟弟?

这一点疑惑没能持续很久。餐后甜点用完了(帕西瓦尔的是一颗干瘪的葡萄),纽特离席的一瞬间莓莓就打了个响指,餐具跳到空中,自动飞向厨房,在那里开始叮叮当当的清洗自己,桌布猛地收起来,速度太快,边缘打到了帕西瓦尔的鼻子。抹布飞来了,像几只嗅探犬,疯狂地在桌子上擦来擦去,他只好站起来给那块最暴力的抹布让路。这给了椅子机会,它挤开他的腿,嗖一声冲进了桌肚里,差点把他绊得摔在一面挂着风景画的墙上。

“请小心一些!”莓莓尖声说,“那是大斯卡曼德主人最喜欢的画!”

“忒修斯不会介意的。”他们在战壕里百无聊赖的谈天的时候,忒修斯连达芬奇是谁都弄不清。

纽特看过来,他耸耸肩:“他挑这幅画大概只是因为上头画了个果园,他总说自己要买个带果园的屋子。”

莓莓怒目圆睁:“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她简直气得说不出话,“你怎么敢妄测大斯卡曼德主人的意愿!”

“根据经验猜呗。”他说,有点不耐烦了,这个小精灵对他的仇恨简直毫无来由,“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这幅画,对不对?除非你能回到五年前去问他本人。”

他说错话了,他立刻就意识到。

纽特停住了一切动作,脸上毫无血色。他不说话,小精灵也跟着沉默,但大眼睛仍然狂怒地瞪着他。

“纽特。”他上前一步,却被小精灵挡住了去路。她拦在纽特面前,举起那只独手,像魔杖一样指着他。他并不觉得一个穿着茶壶套的家养小精灵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但现在和小精灵再起冲突不是什么好主意。

温馨的家宴时光破碎了,幽灵冰冷的脚步回荡在他们之间。忒修斯的死亡在这座房子,甚至这座小镇里被无限的淡化了。人们在酒馆里谈论他就好像他只是一个远行的人,随时都会归来,推门点一杯威士忌;亲人在晚宴的桌子上提起他,好像他马上就要下楼,和他们一起抽一根饭后烟。

但事实就像盘旋的兀鹫,突然被他召唤而来,扯出六尺之下的真相。

帕西瓦尔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纽特转过去背对着他,他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苍白的手扶上了门框,就像怕自己会跌倒。

每个人都静止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像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只有厨房还传来碗碟轻盈的叮当声。

“我有点累了。”纽特最终开口了,声音像是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得休息一下。莓莓,介绍客人去他的房间里好吗?谢谢你。”

“好的,小斯卡曼德主人。”莓莓轻声说。

纽特离开了,没有多看帕西瓦尔一眼。


他灰心丧气地跟着小精灵走上楼梯,提着自己的箱子。莓莓说自己的悬浮魔法不过关,不能帮客人先生提箱子。如果他需要,可以用熨斗烫她的手作为惩罚。

“不用了,谢谢你提出这么残忍的建议。”帕西瓦尔说。他跟着小精灵穿过二楼的走廊,壁灯在他经过的时候不屑地黯淡下去。

“扫帚间,次卧,书房。”莓莓一边走一边嘟哝,纽特说了让她介绍,所以她像一个冷酷的报站员一样把每一扇门都数给帕西瓦尔听,“厕所,吸烟室……”

“这是主人们的卧室。”莓莓在经过一扇紧闭的黑胡桃木门时轻声对他说,大眼睛闪烁着恶意,“请您务必不要打扰。”

“我记住了。”帕西瓦尔回答她,“你知道,如果我想找你的主人的话还是会来这的。”

“是主人们。”莓莓口齿清楚的纠正他。

他不太清楚为什么她坚持用复数形式,也许她觉得忒修斯睡过这间房之后纽特再睡,就应该算作这间房里有两个主人了。

他决心再也不和小精灵纠缠细节,耸耸肩:“如果你这么说。”

小精灵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好像他是一个特别愚蠢的巨怪。“客房、客房……您的房间到了。”

她在最末端的一扇门停下来,门锁不情不愿地旋开了,露出里面落满灰尘的床架来,床头柜缺了一个抽屉,像一张黑洞洞的嘴一样看着他。

“一个问题,就一个。”他在小精灵指挥一张好像有人在上面吐过的旧床垫着陆在床架上的时候说,用力捻着眉心,“你为什么那么恨我?就因为我要抢走你的主人?你知道他不是你的东西吧?”

“不。”小精灵悄声说,透明、凸出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帕西瓦尔,壁灯飘忽不定的光在大得吓人的瞳仁里流动。

“因为你要抢走属于大斯卡曼德主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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