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熊与蜗牛

Faithful To The Graves(T/N前提下的G/N)(16)

“娜迦?”纽特眨眨眼,感到一阵阵的眩晕,“我以为那是一只尾巴比较长的人鱼。”

“是的,哪怕是最有经验的人都会搞错。”邓布利多点点头,“这种残忍的生物和人鱼的确很像,当它说人鱼语的时候,只有极少数人能听出那一点印度口音。”

“传说中只要它觉得自己受到不公正的对待,就会引起灾害……”

“某一艘走得过远的捕鲸船在捕鱼时把它们捞了上来,想要控制住它们,船上的两个巫师一定帮了很大的忙。大部分的娜迦被杀死并剥皮,只留了少数几个,船长想要将它们活着运回本土。”

“一张娜迦的皮能抵御大部分的魔法,价值千金,而水手们大约是想要把它们卖进伦敦的怪奇秀。”邓布利多摇摇头。“错误的选择,是不是?”

“他们在回程中被猛烈的风暴袭击了,几条活着的娜迦挣脱了吊笼,杀了全船的人。我猜不出它们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正是它们召唤了风暴。那条船被找到的时候,上面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当然了,那两个巫师没有那么容易杀死。不过当时船离伦敦已经很近了,他们也许打算用一艘小船划进伦敦港,但娜迦在半路赶上了他们,在水里它们是无敌的。”

“等魔法部跟着求救信号找到他们时,小艇里只有两架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白骨。而娜迦绕着小船巡游和欢呼,它们甚至还当场咬伤了一位赶来的巫师,它们想用他用来血祭自己的同伴,这当然激怒了傲罗们。”邓布利多给他把被子拉到下巴,喜爱的拍了拍。“剩下的你就都知道了。”

“他们是走私犯。”纽特嘶哑的说,“为什么……”

“为什么娜迦做了对他们而言公正的事,魔法部要为他们复仇?”邓布利多说,“因为任何针对巫师的罪都是不可容忍的。”

“因为总有人觉得自己比别人要更优等那么一些。为了维持这种优越感他们可以杜撰事实,创造规则。”

“而违反这些规则的人都会受到极其残酷的对待。”纽特说,感到干渴异常。

“正是这样。”邓布利多赞同道,一杯插着吸管的清水出现在他手里,他把吸管插到纽特嘴里,他感激的啜饮起来。

“我刚刚参加完一场审讯,一个心碎的好人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施展了不可饶恕咒,可能面临着严重的处罚。试图做正确的事的人总是会过得比较困难,是不是?”

纽特没有答话,他专心的把水喝完了,吐掉吸管看着自己曾经的导师。

“你不是来探病的。”他说。“老师,您这次又要什么?”

邓布利多赞赏地看着他,“你一直都是我最偏爱的学生,纽特。”

纽特苦于无法动弹,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心情。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摸他的头,好像他还是十二岁的孩子。

“我想和忒修斯说话。”他顿了一下,“他的画像,当然。”

“莓莓。”纽特干涩的说,“你回去吧,我和教授有话要谈。”

“可是——可是——小斯卡曼德主人,您还病着——”

“回去吧。”纽特坚持道,“邓布利多教授会照看我的。”

小精灵很不高兴,她嘟嘟哝哝,眼泪汪汪地坚持了一会,还是啪的一声消失在了空气里。

“你对你的家养小精灵很好。”邓布利多说,“这在巫师中并不多见。”

“她过得并不开心。”纽特说,“她是忒修斯的小精灵,他的死伤透了她的心。你是想要忒修斯生前的联系人名录吗?我可以提供记忆的副本。”

“不。”邓布利多重复道,“必须是忒修斯才行。”

“那你就要失望了。”纽特回答,“我无法激活他的画像。”

邓布利多像看一件新鲜事似的看着他,“你是说他到现在还是一张静止的画?”

“是的。”他感到眼睛后面火辣辣的,很费劲才咽下喉咙里的肿块,“因为我……不再时时刻刻记着他了。如果不回到以前的状态,我是不该施咒的。”

离开帕西瓦尔一点帮助也没有,他的记忆和思绪仍然时不时的被他占据,就像一只球遁鸟,它也许能短暂的消失,但总是会在某处重现。

“为什么?”

“因为……”他自己说这话都觉得很奇怪,“爱已经不足够了。”

忒修斯的画像这几个月来一直静静的挂在墙上,他没有勇气去面对小精灵的催促,也没法让自己抬起魔杖。

比起让忒修斯动起来,他更害怕发现他已经没有能力让忒修斯动起来了。

邓布利多起初看起来大惑不解,而后他明白了过来。

“纽特。”他用一种宽和的语气说,就像在纠正他的变形课作业。“并不存在‘足够’或是‘不足够’这种衡量标准,我们爱过的人是不会真正离开我们的,记忆也不会。”

“我不明白。”他小声说,感到自己仍然是十二岁那个没听懂变形理论的学生。

“爱不是一张需要擦除原有的画面才能重新开始的画纸。”邓布利多静静的说,“它是一条随着时间一直向前延展的卷轴,你在新铺开的纸上写下的东西并不会损毁旧物的光辉。无论你今后是否爱上别人,过往与他一起共度的那些片段和产生过的爱仍然会像铁一样浇铸在时间里。”

他的老师伸手摸他的额头:“而没有人能抹消一段已经存在的时间,就像没有人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他笑笑,“就算想否认它的存在,也只是在自己骗自己。”

圣芒戈陌生的天花板下,英格兰春日的空气从高处的小窗里流进来,纽特闻到了一点铁线莲的清香。

“对了。”邓布利多高高兴兴地一拍手,打断了宁静的气氛,“看病人怎么能不带花呢!”

他变出了满手的兰花,又从空气里召来一只盛着水的花瓶放在床头柜上。他哼着歌将兰花插在花瓶里,甚至还费心整理了一下插花的造型。整理完插花,他又兴致很好地整理了一下纽特的头发。

“这就好多了,是不是?”他乐呵呵地问,并没有等纽特的回答,就起身向门口走去。

“等你愿意把忒修斯弄醒了,猫头鹰我。”他的背影说,“毕竟我们现在都需要一点好消息,不是吗,格雷夫斯先生?”

纽特往外望去,但门口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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